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厦门市规划局局长撰文:重新研判"土地财政"

财经日报  2013-05-13 17:42

[摘要] 计划经济下来的这一独特的制度,使得土地成为中国地方政府巨大且不断的信用来源。不同于西方国家抵押税收发行市政债券的做法,中国土地的本质,就是通过出售土地未来的(70年),为城市公共服务的一次性融资。

 

土地财政的本质是融资而非

土地私有的城市,公共服务的任何改进,都要先以不动产的方式转移给土地者,然后政府通过税收体系,才能够将这些外溢的收回。因此,税收财政的效率几乎完全依赖于与纳税人的博弈,交易成本极高。而在土地公有制的条件下,任何公共服务的改进,都会外溢到国有土地上。政府无需经由税收“过滤”,就可以直接从土地中获得公共服务带来的好处。相对于“征税”的方式,通过“出售土地”来回收公共服务,外溢漏失小、交易成本低。其积累效率如此之高,以至于城市政府不仅可以为基础设施融资,甚至还可以以补贴的方式,为有持续税收的项目融资。

计划经济下来的这一独特的制度,使得土地成为中国地方政府巨大且不断的信用来源。不同于西方国家抵押税收发行市政债券的做法,中国土地的本质,就是通过出售土地未来的(70年),为城市公共服务的一次性融资。如果把城市政府视作一个企业,那么西方国家城市是通过发行债券融资,中国城市则是通过发行的“股票”融资。

在中国,居民购买城市的不动产,相当于购买城市的“股票”。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中国的住宅有如此高的率——因为中国住宅的本质就是资本品,除了居住,还可以分红!不仅分享现在公共服务带来的租值,还可以分享未来新增服务带来的租值!因此,中国的房价和外国的房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。在这个意义上,“土地财政”这个词,存在根本性的误导——土地是融资(股票),而不是财政收入(税收)。在城市政府的资产负债表上,土地属于“负债”,税收则属于“”。

对“土地财政”本质的认识,还有助于解释困惑经济学家的一个“反常”——为何中国经济高速增长,而股票市场却长期低迷不振。如果你把城市土地市场视作股票市场的一部分,就会发现中国股票市场的增长速度和中国经济的增长速度完全一致,一点也不反常。由于土地市场的融资效率远大于股票市场,因此,很多产业都会借助地方政府招商,变相通过土地市场融资。这也间接反驳了那些认为土地财政抑制了实体经济的指责。

土地财政相对税收财政的效率差异,虽然很难直接观察,但我们仍然可以通过一些数据间接比较。近年来,中国M2持续高速增长,但并未引发经济学家所预期的超级通货膨胀。一个重要的原因,就是M2的规模是有实际需求支撑的。现在有一种流行的做法,就是拿M2和GDP作比较。2012年M2余额97.42万亿。2012年GDP约51万亿,M2与GDP的比例达190%。

有人认为,M2/GDP数据逐年高企,说明资金效率和金融机构的效率较低。更有人担心通胀回归和房价反弹。但实践表明M2和GDP并不存在严格的对应关系。1996年是个分水岭。从这一年开始M2超过GDP,但此后却长期保持了低通胀,甚至局部时期还出现通缩。而改革开放后几次大通胀都出现在此之前。这是因为,合意的货币发行规模,取决于货币背后的信用而非GDP本身。如果说税收财政信用与GDP存在正相关关系,土地财政提供的信用与GDP的这种相关性就可能比同样GDP的税收财政成倍放大。

1998年住房制度改革虽然没有增加GDP,但却使“城市股票”得以正式“上市流通”,全社会的信用需求急速扩大。如果我们理解房价的本质是股价的话,就会知道,通货膨胀之所以没有如期而至甚至出现通缩,乃是因为房价上升导致社会信用膨胀得更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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